我和阮黎医生的交谈,并不源于我非得弄清楚自身的情况,而在于她一直都给我一种迫切的感觉,想要对我讲述这些事情。她让我知道,自己是一个病人,她再三强调,我是一个病人,我十分清楚,接下来她所要讲述的,仍旧是“高川是一个病人”。若是第一次聆听这样的观念,我当然也会抗拒。但现在,我觉得可以聆听阮黎医生的说话,反而会带给自己一种“日常”的平静感。
我十分清楚,她的述说。是为了我。而我的聆听,却是为了她。
阮黎医生需要一个听众,而我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,唯一的听众。在我拯救了什么之前,这也是我唯一可以为她做的。
我端正坐在阮黎医生的对面。就如同接受心理医生问询的精神病人。
在这个不知何处的小屋里,充斥着满满的即视感,在层层的诡异和阴森中,有一种让人恍惚的温暖。
“白色克劳迪娅的侵蚀,会让人产生幻觉,但这些幻觉都有着复杂的现实基础,是个人所具备的信息,个人所即时接收到的信息,人与人之间互动的信息,人与自然之间互动的信息。乃至于包括了白色克劳迪娅自身活动所产生的信息,这种种信息在潜意识层面上进行一种复杂有序结合的结果。这种结合是有目的的,基于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