球内部的变质吗?常怀恩的思绪,在下一秒就跳到了这个猜测上。可是,这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去肯定的猜测,因为,倘若这个猜测为真,就意味着网络球从基础构架上的崩溃:能够进行这种深度的阴谋的背叛者,正是网络球的核心,从这个角度出发,重新审视网络球本身,就会得出“网络球本身就是一个陷阱,自己等人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,都是在为阴谋者做嫁衣,最初为网络球奋斗的理由,那些为了拯救世界而做出的努力,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强行扭曲”的结论。
倘若早就察觉也就罢了,偏偏是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,意识到了这一点,常怀恩的内心对这样的可能性充满了抗拒。它还想继续深入思考,找出更多的线索,去证明自己意识到的,到底是一个更好,还是一个更坏的情况,可是,它的自我意识正在变得模糊。
常怀恩知道自己在做梦,而这个梦并不清晰,不清晰的梦正在将自我存在认知也变得模糊,这种模糊并非死亡,而是将自己这个“哲学幽灵”的存在性从伦敦中继器这个封闭环境中剥离,真正变成一个“无法对外界和自我做出任何回应的,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”的东西。无论是他人观测,还是自我观测,都无法从这个模糊的性质定义中,取得实质性的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