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森神父突然感到紧张,光遮住了眼前大部分景色的轮廓,那轮廓的发散边缘让人无法判断那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,他突然感到紧张,却连自己也无法说出自己到底在为了什么而紧张,就是这么一种突如其来的情绪重重击打他的太阳穴,让他觉得眩晕。在睁开眼睛之前的记忆宛如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晃过,又像是五颜六色的颜料全都融入了名为记忆的水中,变得鲜艳又浑浊。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幕,自己所感受到的那一丝丝,化作迷蒙的声音和印象,里面有废墟的风景,有漫长的阶梯,有黑袍,有素体生命,有爱德华神父,还有更多没有在当时出现的影像,例如莎和畀等原住民,以及黑巢的诸多人,许多人死了,许多人还活着,而这一切曾经活在席森神父心中的存在,有一种被美化过的鲜明感。
那些记忆,那些印象,那些声音,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故事,就在这刺眼的光中,在光的背后那朦胧的轮廓中,宛如烙印在一张张旧照片里——像是幻觉,又不让人觉得完全是幻觉。
席森神父不由得想到,自己此时突如其来的紧张感,难道不是害怕这些似幻似真的,在自己的生命中显得浓烈的物事,真的变成一无所有的虚幻吗?站在末日的角度,那曾经发生过的,以及正在自己身上发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