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,都没有什么差别。
即便如此,在偶尔清醒的时候,相比起上一次清醒时,仍旧有了某些深刻的,本能可以感受到的变化,那就是自己的活动能力正在一点点增强。原本那些控制活动的细节处理需要一点点地花心思,时而自己想这么做,身体却那么做了,如果要活动身体的某个部分,就像是要处理每一根连接这个部分的丝线,要做到极度精密的地步,才能让这个部位的动作符合自己的要求。然而,每一次清醒,都会有一些“丝线”不再需要他去注意控制,一个模糊而庞大的意念生出,所有决定身体某个部位活动的因素就会自调动起来。
这让爱德华想起了“人”——人在行走的时候,并不需要着意控制每一根肌肉和每一条神经,本能会机械化地笼统地规范这些细节,这是从刚学习走路的时候起,就已经记录在身体之中的东西。现在他对自己身体的熟悉,也正在变成这个样子,这让他有一种十分强烈的“刚刚诞生”的感觉。
那些曾经作为“人”的认知,就像是潮水一样褪去,隐藏在一个很深很深的地方,很难再挖掘出来,而不作为“人”,而是作为一个刚刚诞生的新的事物,他开始睁开眼睛,活动身体,去观察,去触碰,去习惯,去从如今的视角看待围绕自己身边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