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娘就在杏花林中张了纱罗接落花。
“这杏花要晨起带露饮风又不沾土的最好。”阿娘教过她,再教她如何汲泉镇水、存粮发酵,再混入用蜜渍过的杏花埋入地底窖藏。
到了秋日起出,摆上一碟肉松鳗鲞,一碟炸黄雀,一碟糟鹅掌,阿爷和阿娘一人一杯杏花酒,她则是一半酒一半露兑成的杏香蜜,捡着鳗鲞里的干鱼肉吃得一手油,再拿只黄雀腿儿“咯嘣咯嘣”咬,腻了喝口蜜,清甜去腻回香满口,舌尖肚腹都是甜意。
所以后来即使她再忙再分身乏术,也会抽时间来酿酒。金陵城中千金难买的百花漾,不过是她酿酒玩耍随意配出来的方。
一次无意把红曲放入酒中,发现那酒香多了层浓郁气息,她试过多次,终于找到最合适的配比,再辅上时令香花作料,戏称为“百花漾”。
陈三河看她的目光更深几分,“真是她给你的方子?”
言琢面上不动声色,心头却有几分虚怯,以前曾有不少人万金求“百花漾”的酿方,她都拒绝了。
只因这算是娘留给她的唯一东西,所以她曾放言,这方子只传言家后人。
如今一个远在海城的何言琢会,也难怪陈三河会起疑。
言琢挑挑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