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里高利轻轻摇头,目光深邃。
“克洛德,你太冲动了,我们的教会一千六百多年来始终秉承宽容的原则,以至于宽待罪人成了全体教徒乃至整个社会公认的道德原则,某个人的某种行为在事实上正确与否并不重要,关键在于是否符合道德正确的原则,只要符合道德正确,就会赢得公众的谅解;反之,倘若对这种‘道德正确’提出质疑,就会刺激公众那根过度敏感的道德神 经,惹来诸如心胸狭窄、斤斤计较、刻薄恶毒之类的批评,很不幸我们的教会和国家都染上了这种无可救药的虚荣病,以至于对虚伪的道德正确已经不可能公开批评。”
“法座,您是说菲利普通过刚才那场作秀把自己置于道德正确的位置,赢得了虚荣者的同情?”克洛德主教眉头紧锁。
格里高利点了下头,淡然的语调难以掩饰深藏心中的激愤。
“赢得了虚荣者的同情,或者装出来的同情,不管人们心里是否也在嘲笑菲利普夸张的作秀,但是表面上必须装做被他感动,否则就会显得自己不合群,缺乏同理心。”
“的确如此,堕落的社会风气无时无刻不在毒害人们的信仰,与这种虚伪自私的风气相比,教会的力量显得如此软弱,不断从妥协走向妥协,时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