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绵回响,持续不断,让他一直处在创作的兴奋之中。他已是三天三夜未曾休息。
到了三更之时,他感觉十分困倦,可是,这个乐章还未写完。于是,他就不停地吸着烟斗,并不时地从碗里抓起一撮白糖放入口中,以此来增强抗击困倦的能量。那长烟杆中吐出的一团团烟雾,那一撮撮放进口中融化的白糖,却在音乐家的心灵中化作一段段时而激昂、时而婉转、时而狂野的民族心声和精彩华章。
可是,很快,醮水笔尖又出了毛病,要么是写不出字,要么就是一写就是一片墨迹。于是,他就停下来开始修笔尖。可是,笔尖已经秃了,再修也没用了,而且是越修越糟。
他拍了拍小桌那边的床上深睡的妻子,“韵玲,醒一醒。”妻子醒来了,问,“是不是饿了?”他说,“把你的醮水笔让我用用。我的醮水笔又坏了。”妻子打了呵欠,说,“你手里拿的不就是我的醮水笔?”冼星海这才想自己的那支醮水笔昨天就坏了,手里拿着的正是妻子的笔。于是,他很歉意地说了声,“那你睡吧。”妻子看着他一副困倦疲惫的样子,就说,“我的大音乐家,都什么时候了,快睡吧,一会恐怕就要天亮了。”冼星海说,“我把这一乐段写完就睡。”
于是,他起身下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