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格尼丝斜眼盯着镜中的自己。
她的额头已经干干净净,之前那不深不浅的伤口没有留下半点痕迹。为她疗伤的牧师当然并非来自水神 神 殿……安特是以为水神 的圣职者们真的会什么都不知道,还是他已经完全不在乎?
——如果安特?博弗德真的能够“完全不在乎”点什么,那还着实令人惊讶。
她讽刺地撇撇嘴,对安特,也对镜中那个黑发蓝眼,风情无限的女人。
大而华丽的梳妆镜正对着床边的屏风,当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从屏风后转出来的时候,阿格尼丝只微微转动了下眼珠。
“陛下。”她懒洋洋地开口,“我亲爱的姐姐睡着了吗?”
“……你知道我并不是为此而来!”
摇曳的光线中,从密道偷偷溜进来国王恼怒地低吼。
阿格尼丝回过头,高高地挑起眉,一脸好奇:“您以为我觉得您是为何而来?”
安特阴沉地瞪着她,没有开口。
这就够了——阿格尼丝告诫自己,回过头,眼角勾出的笑意在妩媚中带着适当的软弱:“别生气,陛下,我还没有感谢您派人来救我……老实说,我还以为您更希望我死在外面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