俯首称臣。”
张良点了点头,拇指在我手指间抚了抚,不疾不徐道:“秦国变法图强,也是血染的革命,削弱宗族,君主集权,整个帝国每个部分,三公九卿分工严密,各司其职,高效运转,在大争之世所向披靡,但就是这成就霸业的国家机器却有它致命的死穴。”
他站起身来,负手而立,目光遥遥落于窗外,似乎透过了含烟惹雾的竹海,透过了前途浓厚的迷障,望见了未知的未来。
“秦国变法最为彻底最为成功,但一旦建立起来的全新制度推行到六国之地,很难在被认同。六国都经历过变法,阻力重重都未有秦国的成效,贵族宗族势力犹存,加上民众舆论依旧视周朝体制为正统,帝国一旦遭遇不虞之患,隐患四伏,立刻分崩瓦解。如果没有阴阳家,没有赵高罗网,暗流作浪,或许扶苏可以暂时稳住帝国,但对于如何建立这全新的天下秩序,诸子百家争论了百年的都无定论的难题,是太过复杂史无前例的剧烈变革,恐怕不是可以平缓解决的问题。”
他说到激切之处气度依旧闲雅从容,略有停顿,转身看住我,似问非问的目光里是他细致入微的甚密考量。
“穷则变,变则通,通则久。如今要面临的‘变’与之前的统一兼并的战争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