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奴忽生出了悔意,想起阿幺说过风灵近日心绪不稳,不禁暗暗自责,此事本该慢慢说予她听,情急之下仍是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。
“大娘也不必多想,万事外头还有将军不是,这么些年都过来了,谁还记得那些过去许久的事。”佛奴忙胡乱捏了句话来安慰她。
他不提拂耽延尚好,一提起来,风灵顿觉愈发扎心。她自莫贺延碛奔逃出来的那一晚始,每过的一日都似多赚的,算到今日,她自觉也是够本。就她自身而言,并无畏惧,最教她挂碍悬心的便是拂耽延与她这一双孩儿遭了牵累。
正说着话,杏叶从从游廊下过来,手里执了张帖子。“大娘,都护府内眷下的帖子,来了位管事郑重其事地送到门房上。”
风灵接过大红蔓枝小团花文锦的帖子,手心里猛就好似着了火一般,端在手中半晌没法抬手去翻看。
佛奴催了数遍,她才硬起头皮打开帖子,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,便将帖子撇在一旁,一言不发。佛奴伸手取过来瞧,竟是西州刺史兼都护麴智湛的夫人亲的帖,邀云麾将军夫人元日过府赴宴。
“听闻阚夫人素日最是以正统高昌王族自傲,从不肯随意与人亲近,咱们在西州的这些年,几乎不曾见过她。那歇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