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年来西州外虽有阿史那贺鲁侵扰,算不上太平盛世,却也因安西都护府的镇守,像模像样地平安度了些年。西州的年节虽不能同长安城的相较,该有的热闹倒是一桩也不少。
除夕夜里爆竿柏叶“噼噼啪啪”地直响了一夜,外院的老狗大富教那些动静扰了一夜不得安歇,时不时地吠上几声。
风灵的肚腹已近七个月,本就睡不踏实,这般一闹腾,自是歇不好觉。至拂晓时分,拂耽延起身在院中舒展筋骨,被衾中的温热渐消,她便也呆不住了。
外头天寒地冻,风灵甫梳好了发髻,拂耽延便裹着一股子冷冽空气进了屋,额头上竟还有一层细细的汗水。
风灵拈了一块帛帕,踮脚去拭他额角的汗。
拂耽延一手托住了她的腰,一手按下帛帕,歉然道:“今日原该在家中陪着你,偏巧苏将军到了,麴都护设了筵席相迎。我在此地数年,倒还罢了,弥射将军与苏将军的面子却是不好拂了的。”
风灵朝内室一指:“襕袍早替你取出来熨过了,现下天寒地滑,吃了酒莫要骑马。”
拂耽延一壁走进内室去更衣一壁嘱咐:“我听闻阚夫人也下了帖子予你,我打量着你还是莫去了,一来身子不便,二来……”他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