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钟峨眉家整日半掩着门,里头黑逡逡的什么也看不见,倒是天天见她家门前小板凳上坐着的这位,约莫六七十岁,头发花白,皮肤干瘦的老头儿。
先前听说钟峨眉还有个丈夫,名叫张有德,年轻时候害了一只眼,应该就是他了。
程清河早晚从这里路过,怪哉,次次见那张有德着一身灰扑扑看不出颜色的旧衣,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,腿上搭着个木棍在那撸干竹枝,旁边堆着一大把扫帚成品。
“爷爷,钟奶奶最近在家吗?”程清河弯腰问道。
张有德顾自抽了一小根竹棍钉进把子里头,固定,再按住了抽出一团麻绳缠绕上去,恍若未闻。
她想了想,打量着那些成品,幽幽问道:“不知道这扫帚怎么卖?”
老头儿这才有了反应,他抬头看向程清河,一只眼睛惨白没有瞳仁,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,另一只眼睛倒是有,不过针孔一般大,上头还覆盖着一层白膜,直勾勾对视的时候倒是有些慎人。
“程清河。”后头有人喊她,回头看去,原来是村官朱江涛。
她挑挑眉,这人居然没有和梦媛在一起?平时不是形影不离的么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朱江涛奇怪地看了她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