职较低的官员在值班,以防宫中忽然有人来找书。谢朝晖因问李平道:“今日无事,李修记为何不回家?”李平任的修记,从五品,奉旨修国史,虽然无甚实权,然皇上亲点,荣华尊贵,根本不需在假日当值。
李平腼腆道:“下官一日不来这书馆,便觉浑身不自在。”
谢朝晖颔首,道:“李修记是真正爱书人,陛下将修史这件大事交于李修记,实是知人善用。”
两人又说过些闲话,李平踌躇半日,终于问道:“谢尚书,方才您翻过的那份稿子——不知谢尚书以为写的如何?”
谢朝晖道:“嗯,用笔极简,虽不刻描情态,言语中已跃然纸上。”
李平得他这句称赞,兴奋不已,嘴上却客气道:“谢尚书过誉了。下官不过将往日史官逐年所记之事逐人理出,如有亲历者尚在,又询问一番,不过费些功夫,算不得什么。”
又坐了一会,谢朝晖便借故告辞出来。
深秋的翰林院中,只有枫红如火,经霜愈艳。今日难得是晴天,经秋阳一照,枫叶直欲要燃烧一般的灿烂。谢朝晖看了一会儿,步出院中。
方才那半卷手稿,他小半个时辰便看完了。那些熟悉的名字,皆已做古,漫长又短暂的几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