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折眉听着谢流尘的脚步声下了楼,出了大堂,不多会儿传来马蹄碎步与马儿的低鸣声,然后是打马奔跑的声音……直到那急促的马蹄声去得远了,她仍保持方才的姿势,一动不动。方才只是藏在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,现在却连整个身子都在簌簌发抖。
楼上空空偌偌,只得她与方才出现的侍卫郭旗。两人长久地静默着,半晌,郭旗道:
“折眉郡主,此事既毕,郭某便告辞了。”
宇折眉面无表情,道:“劳烦郭大人。”
郭旗本欲离去,听她说话语气平平,既无愤恨,也无怨怼,语意也不激烈,听起来仿佛只是极平常的一句客套话而已。然而方才宇折眉与谢流尘席间所说的话,他俱都从头听到尾。他知这位郡主与谢流尘交情深厚,从前似乎还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。此刻听她说出这么一句话,饶是他向来艺高胆大,也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头直漫延到四肢百骸,忍不住多了一句嘴,道:“皇上并不想取驸马性命,郡主还请放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宇折眉仍是平静的语气,道:“可是人活着,除了性命,总还得有其他的东西。你将所有拿走,只留给他性命,别人我不知道,换做他,却会连性命也不想要。”
“可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