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小子!”谢流尘笑道:“枉他跟着我这么些年,竟一点也沉不住气!”
谢朝晖看着他,缓缓道:“阿尘,如今你倒比以前沉稳些了。”
听到父亲难得的夸奖,谢流尘有些不自在:“儿子也大了,自然是该懂事。否则像什么话?”
谢朝晖颔首道:“偶尔受些磨难并不是坏事,这能令你日后受益匪浅。”
“是。儿子记下了。”
又一阵沉默之后,依然是谢流尘先开了口:“父亲,您……身体还好么?”
“很好。今年宋伯打听到一张方子,天气阴寒时关节痛得不那么厉害了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
而后又是静默,但气氛并不是相对无言的尴尬。谢流尘是因为父亲身体不好,却还得为自己奔走操心,而自觉有愧,不知该说什么才好;谢朝晖与儿子多日不见,纵然性子淡然,脸上看不出来,胸中却是充满混杂了担忧与包容的复杂感情,但却因为接下来将要去做的一件事压在心头而默然。
孩子,若我去做了,想必你知道后会再一次与我疏远吧。只是,这一次并不是为了我罔顾你的心意而气恼。而是,你会看不起我这个父亲的所作所为。
我也会看不起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