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定石近年来已极少将怒气外现,但此时却不再压制。若此时有人踏进房间,那迎面而来的帝王盛怒,足以令人双股战战,心惊胆跳。
然而直接领略他怒气的谢朝晖,却还是一派淡然处之,若无其事的模样,与平日并无二致。仿佛已忍不住起身而立站在他面前怒气冲冲的人,并不是天下的君王,只是一个不值得费心的无名小卒罢了。
楼定石瞪视谢朝晖半晌,冷冷道:“谢朝晖,朕此时就可以治你抵毁王室之罪!”
盛怒之下,他对谢朝晖直呼其名,毫不客气。
谢朝晖却是毫不退让:“皇上,微臣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与把握,又怎会开这个口?微臣渺渺之身,如何能与公主金尊玉贵之躯相比?非是微臣胆大妄为,实是此事未决,心实不安。”
他说的“此事”,自然是一语双关,意指谢流尘之事。
“谢朝晖,”楼定石怒极反笑:“朕记得你当年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情急之下,计无所出。”谢朝晖淡淡道。
话既说到这份上,也算是扯破了那层薄薄的纸。楼定石道:“朕不会拿他怎样,你何必如此?”
谢朝晖忽然笑了,他很少笑,偶尔对着老友与儿子,露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