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眼神,行伍出身的楼定石并不陌生。
这是带着杀意的,只有用鲜血才能浇灭心头业火的眼神。
楼定石当然知道云梦楚氏中,还有少数人习得那神秘的术法。那么,这青年难道也是其中之一?
他还记得当年为楚千帆所伤之时,心中涌起的不信与无力。当然,还有恐惧。面前的青年面目是与楚千帆一样的文秀,甚至带着些柔弱感。他却知道,人不可貌相。
而现在,这地牢中所有护卫皆在十丈之外——纵然他们都在身前,也未必能挡得住青年的一击。
这种情况下,楼定石却仍然镇定自如。
他低声说了一句话,随即,楚越人原本蓄势待发、随时准备出手的气势便缓缓松懈下来。犹如一张拉满弦的弓,掌弓的手慢慢松开,随着力道一点点消失,绷紧的弦重新变得松驰。
“你若出手,置你的族人于何地?”
短短一句话,便令楚越人浑身的力气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同时,这句话也激起了他心中的滔天巨浪。霎时间,他将自己的本意忘得干干净净,充斥胸臆的,只有十余年来高积于心头的愤恨。
而那份与愤恨并存的恐惧,在激荡的心情之下,一时被抛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