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点头,忍着泪跟着她进去,一路上竟连一个人都没有看见。漱玉疑惑的问道:“添香,其他人呢?”
添香回过头静静地道:“哪里还有人?主子出事之后,皇上是不会再到显仁宫来的了,偏殿侧殿的妃嫔们怎么会甘心从此不得再见圣颜?都各使各招陆陆续续搬出去了。原先拥红阁的宫女太监也都纷纷给管事塞银子调走了,现在的显仁宫比广寒殿还冷清,只剩下我了。我一个人哪能打扫得了许多,况且也没人了,就由着它荒了吧。”
我黯然低下头,人情冷暖,俱是如此。拥红阁里许久没有人打扫了,枯枝败叶堆积满地,窗棂楼阁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。虽则没有人了,添香也不敢去住正殿,仍旧住在自己原先的下房。
一进房门,我就被呛得咳嗽,屋子黑漆漆的,靠屋角是一溜大炕,这个时节了也没烧火,冻得慌,也没什么家什,只余一张歪歪斜斜的木桌子,一个小小的衣柜子,显得空荡荡的。门口搭着个小小的炉子,上面正煨着药罐子,咕咕地冒着热气。我就是被这药炉子呛的。
添香把唯一一条完好的凳子擦了又擦,才搬到我面前请我坐。尽管她擦了又擦,凳子仍旧是黑乎乎的,添香的神色就带着几分惭郝和尴尬,我不想她难过,坦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