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当电话提示一次“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,请稍后再拨”,杨雪珊的心便往下沉一分。到第二块电池电量耗尽之后,杨雪珊只觉自己的心跌到了地狱。眼前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,心里再也感受不到一点温暖。
她将报纸扯得粉碎,摔到了地上,身子瑟缩到椅子上,双手抱着双膝,头深深地垂下,藏到胸腹之间,无声地饮泣着。眼泪犹如喷泉一般涌出,倾刻间便浸湿了她的衣裤。
她现在的样子,就像秋风中的一片苇叶,在心灵的冰风暴中无力地颤抖着,剧震着。又像是冰天雪地中那衣衫单薄的卖火柴的小女孩,找不到一丝倚靠,半点温暖。
“丫头,俺能坐在你旁边嘛?”一把带着明显的南方乡音的粗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杨雪珊一动不动,她现在已经懒得和任何人说话,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,一缕芳魂好像已经随着那个躲在她身后受她保护的男孩;那个站在她身前,给她一个如山岳般稳重的背影,微笑着说“我保护你”的少年,远远地飞走了。
旁边的椅子出一阵咯吱声,那个问话的人不待她同意,已经坐到了她身边。一阵水泥味扑鼻而来,从身上散的味道看来,男人从事的职业是伟大的建筑工人。
“丫头,哭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