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脸来,却只能被更加血腥惨痛的画面刺疼双眼:
他看见几名女子围着行李相拥而坐,衣物沾满血迹,一刻不停地抽噎。
他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妹妹,后脑被砍伤,一直在哭、在抖,一有人靠近就显得异常紧张和害怕,护士姐姐一直抱着她,轻声细语抚慰她。
他看见一个躺在担架上的青年,头上两处砍伤,腰部一处刺伤—— 这已经是受伤成年人中最轻的了—— 气息微弱,神 志不清,一会儿又哭又笑,一会儿喃喃呓语。
他看见一个姑娘,两眼蒙着殷红的纱布,用很低弱的声音跟医生护士交谈,说她什么都看不见了,什么都记不清了,说她不想死,求医生一定要救她。
……
斯大林说过:“一个人的去世是一个悲剧,千百万人的死亡则是一个统计数字。”这话其实也可以反过来说:“千百万人的死亡只是一个统计数字,但每个人的不幸都是一个悲剧。”也许在许恬婌和他们那儿,千百万人的生或死的确只是屏幕上、a4纸上几个黑色的、冷冰冰的统计数字而已,他们是坐在高处的人,这个世界总会需要他们这样的人,需要他们站得高看得远,需要他们默然冷对一时一地一人的苦难,着眼大局、运筹帷幄,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