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窗,明月的光,令累极的双眼眯了起来,夏苏转身将画绢镇平,把案上的颜料收好,笔砚放进桶里,小心踩过一地的纸,拎桶出门。
在门前,她驻足片刻,静望侧旁不远那间屋,这才转身往外园井台走去。
已经过了三日,她不曾再进过赵青河的屋子。
泰婶说,毒血已排,像野郎中的葛绍倒是用得一手好针,定穴逼毒,护住心脉,加上她的解毒丸,总算保全赵青河一条命。
接下来,全看赵青河的体质和心志,能否苏醒。
醒,则活;不醒,则睡死。
园子静到死寂,夏苏脚步也无声。
她瞧见大驴和乔生在外屋坐着,但不必问就能知道,赵青河还没挺过自己那一关,否则他们哪能这般垂头丧气。
摇上井水,坐下洗笔洗砚,夏夜的水沁凉,却令肌肤乍起寒栗,冷得眼酸泛泪,她用力吸了吸鼻子,手上也狠劲用起力来,硬生生洗秃一支狼毫,也不自知。
这时,大门笃笃两声,轻敲。
夏苏有点恍神 ,飘去下了门栓,看清来者,方觉一愣,“婶婶?”
门外女子彩妆明面,眼神 永远轻佻,身姿轻若柳絮。
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