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日,勾戈便告辞而去,她答应善宝要为其摘掉祖家大奶奶的身份,善宝全当她是宽慰自己,她是公主不假,却非我朝之公主,如何能说服皇上,而胡族,也不过是我朝的藩属。
至傍晚,雪仍旧纷纷扬扬毫无停止之意,漫长的冬日开始了,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又开始上演,善宝管不了天下,但可以管管参帮的穷苦人,之前说好的要开制墨制炭的作坊,不能半途而废,她自我安慰,有这个祖家大奶奶的身份也好,至少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质疑她这个参帮大当家的身份,不服,也只能闷在心里。
所以,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,颠补不破。
善宝邀了几个参把头在前面的大厅议事,从抱厦出来一路迎着风雪,独独带着锦瑟一个,风大雪肆,她将斗篷的帽子扣在头上,只露出惨淡的一张素面,一会子蝶翼般的眼睫毛上落了雪,雪瞬间融化成水珠,晶莹剔透,仿若珍珠,说不出的一番好看。
主仆两个来到垂花门处时,从垂花门外闪入一个人,紫色的织锦袍,秋香色的油布伞,鹿皮靴子踩着雪咯吱咯吱。
是祖公略,孓然一个,暮色暧暧,如风雪夜归人般伶仃。
善宝想躲,无处可躲,硬着头皮走过去,面对面如常的一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