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莞想起她与俞奉尧相识的过程。
人迹罕至的偏道上狭路相逢,双方互不相让,大打出手,就此结下梁子,从此一见面就争锋相对,不是她看俞奉尧不顺眼,就是俞奉尧对她冷嘲热讽,极少有那么两次彬彬有礼的时候,也是当着其他人的面装装样子。
其实刚开始她对俞奉尧并不像现在这样厌烦,于她而言,他只是众多可能存在的风险之一。
这些年她一路走来,类似的事不知道遇到过多少,暗地里结下的仇人只怕十个指头都数不完。若是每一个与她有过节的人她都记在心里,如鲠在喉,那她也不用过日子了,每天光是想这些烦心事就够呛了。
所以,那时她不喜欢与这个人打交道,但也仅仅是不喜欢而已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对俞奉尧由不喜欢变成了深深的厌恶呢?
李莞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胸口,那里原本挂着娘亲留给她的木牌,除了在沐浴的时候,她时刻不离身的佩戴了十年。
木牌上的每一道纹路,贴在皮肤上的每一丝感觉,她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常常抚摸着木牌上雕刻的荷花,眼前就浮现出娘亲生前如花的笑靥和临终时含泪的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