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待奋起崩毁,她依旧能够保持最清醒明智的神 明,永远都能够做得出最正确的抉择,哪怕这抉择需要她用尽全身的力气,哪怕她努力的收束那恨,收束得浑身骨节都在格格作响。
她现在……就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吧。
极恨。
正如自己这般看待着她。
可她哪里悲愤欲狂了?她又哪里伤心欲绝了?她哪里有半分像是被苦痛压得欲待奋起崩毁?!
她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了吗?她在拼命努力的收束那恨,收束的浑身骨节在格格作响吗?
明明用尽了全身力气,甚至于用了整条性命的,是自己!
凭什么……
为什么!
宁馥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,看见她灼灼的仇恨,化作那眸底浓得化不开的血色,看见她毫无悔意,在内心里翻涌激荡死也不休。
哈卓就这么瞪着她,隐隐的不知为何,脑海中竟看见她着黑裙,骑黑马,驰骋在大周万里疆域之上,手中长刀如雪,划裂一个时代的富盛繁荣。
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在宁馥进来之前便咽了这口气。
她更恨自己为什么寻死那么拼命,以至于在宁馥向皇帝递上那莫名其妙轻飘飘的卷宗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