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。她拉了拉蒲秀身后的孝帕布,楚楚可怜的央求道:“我想睡了!”
蒲秀回过头,摸了摸她的脑袋,道:“刚叫你睡,你不睡。现在就得再坚持一会儿,过了丑时再睡。”
秦渼儿满腹委屈,心道:人都死了,跪给谁看呢?如果婆婆爱着我们,就一定会疼惜自己的子孙后辈,不舍得我们这样熬夜守灵啊。
她左侧的大表哥余剑怯生生的伸出右手小指,碰在了秦渼儿的左手上。
秦渼儿埋着头,翻着白眼看了他一眼,只见他那哭肿的眸子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愫,仿佛是在鼓励自己坚持守孝,又仿佛流露出一种轻视,更甚至有着一种疼惜。
秦渼儿嘟着嘴,鼻翼一酸,眼眶中立刻涌出了泪水。
这,不是因为张文秀离世而流出的眼泪,而是委屈的眼泪。
右侧的大哥秦勇没有说话,而是歪过头一直看着她。他那婴儿肥的白皙脸蛋上眸子清明,就算布满泪水,也难掩其星耀之光。
睡意席卷,秦渼儿耷拉着脑袋,歪歪扭扭的跪在地上,方才的害怕和胆怯已经全部被睡意赶走。
渐渐的,她眼前模糊,连听觉器官也关闭了……
世界,一片混沌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