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卫雁替她备下的饰。她身上的衣裳头上的珠花,腕子上的手串,无一不是卫雁亲自替她挑选,她生怕委屈了她,委屈了他在意的人!
所以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,她能自如地在府中行走,能够离开内宅来到外院,守门的婆子都不敢对她说一个不字。她可以随意使用厨房,她无拘无束,卫雁生怕她有半点不顺意,有半点不舒服。
而自她来了,镇日缠着赫连郡说话,他练武时她在花丛旁等他,他看兵书她就坐在书房里陪他,她打听他的行踪,时时候在他身旁。她说闭眼就能想到自己丈夫被悍匪截杀时的惨象,吓得睡不着,要求他坐在榻旁看着她入睡。
他自欺欺人地劝自己,阿桑是外域女子,本就不大在意什么男女大防,她有口无心,当我是唯一的亲人,我若对她冷淡,只怕她心中难过……我依旧如从前一般待她便是了。
可她今晚说出的这番话,让他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。
阿桑是上过沙场的,什么样的惨状没见过?她怎会如闺中小姐一般胆小?甚至连独睡都不敢?即便当真害怕,她身边还有卫雁拨给她的侍女,为何不让侍女陪她?
阿桑不停地跟他提起过去的情分,一遍遍地说起自己在阿婆家避难时两人相处的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