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府已经再三贴出布告,成立不允许留任何一个市民,今天是疏散的最后一天,你是我的妻子,亦不能例外,更应当作出表率。
不是不想她陪在身边,却更惟愿她能安好,所以宁愿承受离别之痛,思念之苦。
他知她太深,明白怎样的话才能说得动她。
而她亦知他所说的是实话,去阵前慰问官兵的时候,沿路尽是挑着担子背着包袱往城外走的百姓,市中央有一着军装的年轻小伙子正拿着喇叭沿街宣传——为避免不必要之流血牺牲,请各市民尽速离开,不可留下一人……凡不能携带之物,皆自锁牢封存,本军官兵保证不动分毫,如房屋被敌炮弹击毁,则为无可避免之损失,但若是人为破‘门’而入之损失,本军保证照价赔偿……
她抿了抿‘唇’,却还是不肯死心,“我是你的妻子,不是一般市民,况且,我学过护理的,我可以去医院帮忙的。
他的眼中隐有不舍,略微粗粝的拇指缓缓抚着她的面颊,那温软柔腻的触感让他贪念着不愿松开,却终究还是摇头,笑了一笑,“亦笙,医院里有军医,衡阳只留军人,而你不是。”
她的眼眶微微的红了,其实来之前冯维鳞就曾对她说过,你即便是去了大哥也不会让你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