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声袅袅,细雨蒙蒙,叫人愈发瞧不清前路。檐下的麒麟小兽吐出房上水槽收集的雨水,落在檐下四角的青铜玄龟口中,再通过底下的暗道流入太子府的莲花池里。
吕徽素手抚琴,却未成音调,她竖耳听着外头雨声,却只有雨声。
于是琴声愈发散漫,显得与外头雨声一般凌乱无章。
不安的情绪大抵传染给了屋中的另外的活物。从房中爬起来一只黑豹,睁大它如葡萄般大小的眼睛,朝吕徽扭来。
它已化去野外豹子的兽性,在吕徽面前如野猫般温顺,伏在她盘起的腿边,黑豹蹭了蹭她搭在膝上秋衫的一角。
这豹子是前些年单疏临出去野猎时带回来的,几年前它还是只不到半腿长的小豹子,野得很,也凶得很。单疏临花费了近半月的功夫,才将它驯服留在吕徽的身边。
在吕徽面前,它是只温顺的‘黑猫’,在那些刺客的面前,它就是把开膛破肚的利刃。不知有多少刺客死在这只豹子的利爪之下,也不知有多少回它救过吕徽的性命。
抬手轻轻揉捏黑豹头顶,吕徽放下了手中的琴:“邬童,你说他今日几时回来?”
问出这句,吕徽自己都有些发愣。
虽说她以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