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光。这回医生没有再伸手,因为刚才他看得很清楚,张先生的眼神和精神病院重症病人的如出一辙,拥有百分之百的抗拒性,也拥有百分之百的攻击性。那眼神简单来说就代表三个字:“别碰我”。
“来,喝点水对你会有帮助。是温水,不会对你的胃部造成刺激。”看清沂情况好多了,医生便让护士小姐进来打扫,并亲自斟了一杯温水。“这还有一些阿司匹林。”
“谢谢。”清沂拿过杯子,并没有立刻饮水,而是双手摩挲杯壁,似乎想从中得到一丝温暖。他低头看着那动来动去的扫把,无力地道:“我看到了。原来如此,就这么简单。”
医生不动声色地拿起录音笔。
“那张血盆大口,是一只狗的嘴巴。”
童年——
在露天宴会上,自己走来走去——
狗忽然发狂,扑向手足无措的自己——
自己嚎啕大哭——
清沂用力拍了一下脑门,可惜疼痛感变本加厉。他不像人一样举起杯子,而是野兽一般啜饮着水,抬不起头。水在他的口腔里发出呼呼的声响。喝完后,他沉默了。
医生很有耐心地等待。
终于清沂又开腔了:“我被狗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