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听他口气骤冷,她的语气也变得不佳:“这里怎么说也不是你的地盘,你倘若有个好歹,我这辈子都是个罪人。”
“我不会出事。”他接话迅速,“更决计不会让你出事。”
竺衣低下头去,手指搅着袖口,道:“我们真是奇怪,互相以为欠着对方……”缓了缓口气,她说:“不说这些了,等到东窗事发,我们再想对策。还有,你接阿娘和我哥出寨的事,真的多谢了。”
听她说“我们”,左柸脸色缓了些,又听她客气道谢,他声音沉了沉:“不谢。”
屋内一时无声,竺衣吸吸鼻子,靠了木墙懒散倚着。恰好仇水在对门喊她“竹子”,竺衣应了声过去了。
这一夜,竺衣虽然没怎么入睡,但有阿娘在身边,她抱着阿娘的腰身,努力闭着眼睛混沌地找周公,不至于有梦魇缠身。鸡鸣时阿娘醒来,见她羽睫轻轻眨动,拍了拍她。
竺衣睁开了眼,眼下一片青色。她伺候着阿娘如厕,后仇水烧好了水喊她洗漱用早。将将洗漱过,她感觉脚踩在地上仿佛虚飘着,狠狠打了几个喷嚏,开始剧烈咳嗽。一个没注意,人倒在地上,吓得阿娘惊声叫喊仇水。这忽然的病疾,来得迅猛,以至于不一会儿的功夫,她就不能下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