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看书上说,醉生梦死,倘若能这样死去,人生也无不圆满。
元恪,元恪。
这两个字缠绵在唇舌间。
“妾无兄弟,所恃者唯君。”
我一声声叫他,他喉结微动,低低嗯了声,不厌其烦的一声声答应。
天色晶明时候,雨还未停,推开窗户,江上氤氲化不开的大雾,好似身在仙乡。
洗沐点火炉煮茶再酌,只觉得余兴未尽,情兴又发。
元恪待在梦里一天一夜,是否现实中沉睡了一天一夜?
还未问出口,他将我头发拢在一侧,自顾自躺下来闭目养神,微笑道,“是的,此刻我应在瑶光殿沉睡。唔,达兰台应该在旁边守着。”
他怎么能一直待在梦里呢?
我想待在梦里,是因为梦中有元恪。是因为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。
浓重的悲伤弥漫,我欲言又止。
因为是梦,结局在一开始便注定它是虚妄的,不可实现的。
即使再情真意切。
我说,“我死君行,君必不忍。我留君去,君必不舍。如此,我们就此别过,我听说江陵城方圆三百余里,我们背向而行,总不会遇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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