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楠去了邹应龙家,两人也没有什么好客套的。
他就径直说:“云卿,你可是误会阁老了。恩相做事一向慎密,且不喜欢将路子走绝,以免未来少了转圜的余地。严东楼复出,朝臣中的软弱之人颇多畏惧。再加上陛下态度转变,徐相也有所顾虑。”
“严分宜做首辅十多年,朝野尽是他的耳目,有些话恩相也不可能对你明言。不过,他老人家倒严之心却没有丝毫的动摇。”
劝慰了半天,邹应龙的心情才好些,说:“天地君亲师,师恩重于山,我自然不敢有丝毫埋怨的。只是,恩师他行事实在是太怯懦了些。现在他就算想退让,还能退吗?严东楼何等狡诈之人,恩师的输城如何瞒得了他?”
周楠苦笑:“云卿,恩相的性子你我都清楚,真要让他下决心何等之难。其实,咱们做事也不用凡事汇报没。紧要关头,自己就先做了。”
这话的意思 说得很露骨,老徐就是个没担待的,你我干脆抛开他单干,给他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。
还有,徐阶毕竟是内阁次辅,将来扳倒严嵩是要做首辅的。
首辅阁臣得有自己的体面,脏不得手。
所以,下面那些脏活得你我去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