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希忠从刑部出来,乘轿子走了一段路,就有一个随从跑到他轿边低声道:“大都督,陈公公的轿子停在前面,请指挥使过去一叙。”
“住轿!”朱希忠喊停了轿子,面带苦笑:“陈洪不找我,我还要去寻他呢!”
这一带周围都是京城各大衙门的仓库,没有居民没有店铺,显得甚是僻静。
一条小路沿漫长的青色墙壁朝前延伸,旁边是一条小河,有小桥连接两岸。两头包括桥上都有东厂的番子把守,陈洪愣塄地站在水边,满面的抑郁。
朱希忠觉得好笑,这个莽撞冲动从不知道畏惧是何物的东厂厂公也有满腹心事的时候,他走上前去,调侃道:“陈公公,端午已过,你就算要效法屈子也得等到来年。”
陈洪不悦:“老朱,倒是不至于。不过是一件小小的空明案,还不能让咱家手足无措。还是刚才那句话,你我都是陛下最得用之人,天子是须臾也离不得咱们厂卫的。不用我们,难道还用文臣们?”
朱希忠:“是是是,陈公公说得是,陛下自然是要用厂卫的。但是,未必用你我。”
“你……”陈洪一刹那脸色就变了。
朱希忠还是那副笑眯眯地样子。
陈洪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