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楠:“夜色美不美,其实在心。所谓,春有红花秋有月,夏有凉风冬有雪。若无闲事挂心头,便是人间好时节。”
张居正:“若无闲事在心,那已经是神 仙境界,谈何容易?”他笑了笑,从桌子里找出两瓶黄酒,倒了点热水温了温,递给周楠一瓶,道:“也对,美或丑,其实都在心所感。所谓,各花入各眼嘛!你看外面是‘白雪却嫌春色晚,故穿庭树作飞花,’说不得在别人心中却是‘风刀霜剑严相逼。’”
周楠喝了一大口酒,打了个饱嗝:“那么,太岳兄看这雪又是什么?”
张居正和他碰了碰酒瓶子:“在我看来,却是天子德行所至,这才有瑞雪兆丰年。”
周楠:“太岳兄这么说就没劲了,咱们谈诗论道,你却给我来一句邸报上话儿,扫兴扫兴啊!”
这情形就好象文学青年在一起吟风弄月,你突然来一段新闻联播的社论,实在太突兀。
“扫兴吗?”张居正喝了差不多半瓶酒,已有微微的醉意,但那双眼睛却越发地明亮起来:“对我等为政者来说,诗词不过是小道,怎比得生民之惟艰,那才是我辈应存的志向。”
听他这么说,周楠心中一动:“太岳的志向又是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