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裴伯来了细柳营,裴朔的名次又往后靠了靠。
这样的打磨最熬人,可成绩也是喜人的。
万物抽条,单调萧瑟的雁门也带有“草色遥看近却无”的绿意,裴朔也跟着抽条,才及得裴伯胸膛的少年,个头能探出裴伯的肩膀。
一场春雨,山里潮湿的朽木发出不少的蘑菇,竹林的春笋,田埂里的野菜,香椿的新芽,溪涧的泥鳅,河流的鲤鱼,好像一夜间食材随处可得。
方家宝等人上山摘蘑菇,上山前火头就交代说让他们去找枫树或栎树长出来的蘑菇,最好是伞盖是褐色,生有栗色的鳞片的“棕覃”,也就是松口蘑。再三警醒说看见漂亮的覃子都不要去采摘,有毒!
雨后的山路泥泞湿滑,行动不便,方家宝搜了两炷香的时间不到,篮子里采了几朵松口蘑,几颗带泥的春笋,就觉得腰累得直不起来,找地方偷懒。
“宝哥,你采得怎样了?”
来得人浓眉大眼,双瞳褐色,相貌憨厚,年龄与方家宝相仿。他在火头军认识的朋友,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呵呵。
方家宝循声看去,视线落到他抱着的篮子,蘑菇满满当当累成一座小山丘,心里既是妒忌又是羡慕,以至于语气有点别扭:“你可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