诺德医生垂下头。摘下眼镜用衣角揩了揩。洛克在一旁说:“我先出去了。”便提起一个厚厚的档案袋走了出去,快到门口的时候,他转过头来对我说:“祝你好运。”
紧接着诺德医生也捧起好几叠档案袋朝门口走去,我连忙跟上,虽然他没有正式回答,不过他似乎允许我去见格蕾亚了。我们刚走出门口,就有人过来处理帐篷,诺德医生告诉他们,里面的东西都可以扔掉。
外面的其它帐篷已经被拆掉了,只剩下一些箱子和桌椅。这个仓库里的人已经撤退得差不多了,诺德医生似乎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医生,还呆在这里的只剩下几名护士和全副武装的民兵,以及一大片的病人。护士在民兵的协助下。陆续在呻吟的病人面前驻足,捉住他们的手腕进行注射,这些病人挣扎了一会,一个接一个安静下来,仿佛熟睡过去。好一片的病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简陋的病床上,呻吟和狂乱的吼叫声音渐弱下去。一种令人胆寒又悲伤的死寂不断在空气中蔓延。
我下意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却不愿去想,脑子里一片空白,空气变得坚硬,难以呼吸。这些病人就是格蕾亚的榜样,这样的念头好似泡沫一样在脑海里浮起又破裂。她是否已经如这般睡着了?诺德医生的脚步加快了,他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