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我越过几个发狂的病人,当我们路过他们的身边,被用皮带和绳索固定的病人猛然挣动起来,似乎要将桎梏给扯烂,不断欺负的身体重重撞击床板,发出嘭嘭的响声,连木板也吱呀作响,仿佛随时会碎裂,他们浓重的呼吸好似抽风箱一般。
可我的心情却有些轻松,这代表这一片的病人尚没有被“处理”。我知道,格蕾亚就在这里。
诺德医生带我转过一个集装箱堆砌的转角,来到一个被围起的狭小空间里,这里有五个病人,其中三个和之前看到的一样,在我们进入之后就开始挣扎,另外两个却比较安静,一个男孩,一个女人,女人正是格蕾亚。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,他坐在男孩身边,完全没朝我们张望一眼,在昏黄的灯光下,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,那身影充满了萧瑟、悲伤和痛苦。他就这般双手搁在膝盖上,前倾身子,静静地注视着男孩。
我觉得他是男孩的什么人。
我们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,诺德医生走到那个医生身边,对他说:“你该走了,杰克。”
医生没有回答,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握住男孩的手,可又如被蛇咬了一口般缩了回去,这般尝试了好几次,猛然站起来,似乎要大叫,可是张开的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有“嗬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