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脸上只是擦破了一点皮,而小东北的腿上却中了三粒铁砂。我和孙大耙子把他按在厨房的案板上,用烧红的菜刀把铁砂剜了出来,小东北咬着牙,一声没哼。
这个世界就是这样,有人哭,就有人笑。我们的悲伤才刚刚开始,那边就有人笑出了声。因为第二天早上,发钱了。
红鼻子可能是为了安抚人心,今年的工资比往年都要高。孙大耙子最多,我也领到了五百块。手里拿着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。
红鼻子还宣布:从明天起,按照国家法规,放假七天。实际上今天就封井了。除了稀拉拉的几辆煤车要装车之外,就没了活干。反正是出不去,回不了家,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,那就放纵今天吧!这一年一度的假期就是这地狱里的狂欢节。
这几十口子雄性,憋在黑暗的地底下一年了,突然之间腰里有了钞票,身上有了空闲,荷尔蒙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,差点就把这整座院落烧光。
火焰燃烧的第一个目标,当然是沈厨娘和她的小卖店。烟、酒、肉,哭、笑、骂,这小小的空间根本不能承受这么多的宣泄。
红鼻子这个王八蛋是如此的阴险,他知道用不了几天他发出来的钱就又会回到他的口袋。而这些发泄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