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脸道:“秦郎中如此关切我族人,如今有惑,弥射也不妨直言相告。依勒与我并非一母同胞,依勒的阿纳本是唐人。”
风灵垂下眼眸,语带不快:“依勒并非正经嫡出的弘忽,不过是阿史那族中的庶出女,秦郎中是怕与依勒同屋而坐辱没了身份?”
秦岩偷眼瞧了瞧拂耽延,见他脸色黑沉,一副受了冒犯强压着的形容,心下已十分彷徨惶恐,可既走到了这境地,便一步也不容许人退缩,大不了明日咬定是吃多了酒,予拂耽延陪个不是就是了。
他一气儿灌下两盏酒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故作狂狼醉态,实则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道:“延将军英雄气概,扬名四海,可又有谁人能知英雄重情至深。阿史那娘子的容貌与昔年太宗身边侍墨的顾娘子一般无二,只叹造化弄人,若非太宗崩逝,早就成了这段佳话,也可惜红颜薄命,那顾娘子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声钝响,拂耽延手中的酒盏教他重重地墩在了食案上,酒盏应声裂成了两截子,里头琥珀色的酒液泼洒了一案。
“秦岩!敬你是斯人,今日数语间屡屡辱我兄妹是何道理!”弥射一推食案,腾地跃起,箭步上前揪起秦岩的衣领质问道。
“弥射将军……将军莫置气。”麴智湛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