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了千州境内,在平元县中落脚,的确是因为那天有件不太寻常的事。
那天正是他与宇折眉在路上偶然相遇的日子。出门在外,他乡遇故知,已足够令人惊喜,留下深刻的印象。何况那夜他还和宇折眉借着酒意,将往日的心结解了。这么一来,就算他不刻意去记,也是难以忘怀。
但这件事却不能说。他虽与折眉之间风光霁月,坦荡赤诚,可此事落到旁人眼中,却是孤男寡女,夜间独处,再加上包场的酒楼。已足够激发许多人过于丰富的联想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吏员的折子里非要扣着这件事来指证,但他知道,那天与折眉相见之事不能宣之于口。否则,自己是男子还好些,折眉却还是待字闺中,一旦传出这种流言,她此后就算是毁了。
既已打定主意,谢流尘看着楼定石,面上一派坦然。
徐杰安听他说得斩钉截铁,脸上又是这种神情,便从锦盘中拿出一份折子,递与他道:“请驸马先看看这份奏章,再好好想想。”
谢流尘不明所以,接过看完,脸色便渐渐变了。遂改口道:“是,微臣想起来了,那日收到一封请柬,是微臣一位老友,刚好在那县城中盘桓。那日见微臣入城,心喜之下便设宴相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