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面色变得更为沉重,肩头一缩,连腰背也佝偻起来,仿佛身上压着千斤的重量。
“明知是死,还要自投罗网?”土地奶奶厉声问。
张全中扶着旁边的石柱,缓缓地弯腰坐下。
“他们几个,都是墙头草。谁占了济南就跟谁,换过三四个主子了。”土地奶奶又说。
我向她做了个“噤声”的手势,示意她等张全中开口。
“唉——”张全中开口前,先是一声拖着长音的悲叹。
我知道他有很多话要说,但事情紧急,不一定有那么长时间任由他支配。
“夏兄弟,我只拜托你一件事,带她走。”他说。
这个“她”自然是指静官小舞,一个乱局中身份极为特殊的人。
我没有多问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鸿门宴没有胜者,你知道的。此刻的胜者,只不过是短暂的小胜,将来也免不了血溅沙场。人固有一死,屠刀临头,伸脖子是一刀,缩脖子也是一刀,都逃不了的。唯一值得庆幸的,我此刻还有选择怎么死的自由。你看——”他向大明湖上指着,“夏兄弟,这湖面太小,总得来一次大爆炸,让湖面无比开阔起来,给这老城、老湖增添一点新气象,打开一片新局面。”